煤矿争霸战:当李满林的义气遇上周文涛的蛮横

自打代哥让勇哥去处理石家庄张林那档子事儿后,勇哥就回家养伤了。这天晚上,代哥正和媳妇敬姐准备吃饭,碗筷刚拿起来,手机就 “叮铃咣啷” 地响了。代哥一看,嘿,是济南的侯毅打来的。知道代哥故事的兄弟们,对侯毅这名字肯定不陌生。

侯毅原先在天津闯荡,惹了些麻烦,后来跑到了济南。在济南,他认识了代哥,代哥没少帮他,侯毅心里头那份感激,早就把代哥当成亲哥看待,对代哥佩服得五体投地。侯毅这人,讲义气,一举一动都透着股老江湖的豪气。

他为人正直,做事有原则,兄弟情义在他眼里比什么都重要。和那些欺负商户的小混混不同,侯毅虽然也收保护费,但和商户们处得像一家人,商户们有啥难处,他都会真心帮忙。

所以侯毅在当地名声特别好,一提他,大伙儿都竖起大拇指。老话说得好,善有善报,侯毅的好日子就要来了。咱接下来的故事,就从侯毅这儿开始讲。

代哥接起电话:“喂,侯毅,怎么了?”

侯毅那头声音有点含糊:“代哥,你现在忙不忙?我有点事儿,想跟你说说。”

代哥乐呵呵地说:“不忙不忙,我在家闲着呢。有啥事儿,别拐弯抹角的,直接说。”

侯毅吞吞吐吐地:“代哥,我想跟你聊聊,就是咱们男人之间的那点事儿……”

代哥心里直犯嘀咕,心想这小子今儿个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,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,催促道:“男人之间的事儿?侯毅,你说话怎么这么奇怪?别磨蹭了,痛快说!”

侯毅叹了口气,声音里带着几分愁绪:“代哥,我最近遇上大麻烦了,愁死我了。这事儿我都不知道跟谁说,想来想去,还是觉得找你最合适。这事儿把我弄得头都大了。”“代哥,我就想听听你的看法。” 侯毅挠挠头,一脸苦恼。

代哥乐了,打趣道:“侯毅,你这是怎么了?一会儿说男人间的事儿,一会儿又喊烦,把我整得一头雾水。有啥事儿,直说呗。”

侯毅叹了口气,继续说道:“代哥,是这么回事。最近我碰到个女孩,对我挺好的。她爸是咱这儿热电厂的张厂长,人也挺和气,对我挺关照。张叔还私下找我聊过,想让我和他女儿好好相处,说以后有好处忘不了我。看我条件一般,还说要帮我一把。”

代哥一听,愣了愣:“侯毅,这不是好事嘛!多少人想碰都碰不上。你谈了女朋友,人家家长还喜欢你,有啥好愁的?”

侯毅一脸认真:“代哥,你了解我。我侯毅是个堂堂正正的人,干啥都得靠自己。要是靠女人上位,传出去多丢人,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。”

代哥拍了拍侯毅的肩膀,劝道:“侯毅,你这想法可不对头。都啥时候了,还这么想?你俩感情咋样?还不错吧?”

侯毅想了想,说:“刚认识没多久,还在互相了解。她对我挺好的,我也感觉不错,打算先处处。就是张叔有点急,老想着给我找点活儿、工程啥的,我心里有点别扭。”

代哥有点着急:“侯毅啊侯毅,你咋这么死心眼呢?有啥好纠结的!机会送上门,先不说靠不靠你女朋友她爸,这些活儿总得有人干吧?你不干,别人也能赚。为啥不接?反正得找人,谁干不是干?张叔也是为他女儿好,你在社会上混,没钱咋行?姑娘跟着你不得吃苦?先把钱挣到手才是真的!没钱,你拿啥混社会,拿啥谈恋爱?这道理多明白!”“侯毅,别再犯愣了。” 代哥在电话里这么一说,侯毅心里头的疙瘩一下子就解开了。

代哥继续唠着:“侯毅啊,以后有啥事别死心眼儿,想不通就给我打电话。要帮忙啥的,千万别客气。啥时候我都给你撑腰。”

挂掉电话,侯毅心里那团乱麻算是理顺了,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。

刚松口气,手机又响了。一看,嘿,是女朋友她爸老张打来的。

老张让侯毅去他办公室,说有要事商量。侯毅也没多想,收拾收拾就往热电厂老张那儿赶。

老张这人,对侯毅那是没话说,满意得很。老张心里盘算着,自己快退休了,得给侯毅铺铺路。

到了老张办公室,侯毅往沙发上一坐,老张就关切地问上了:“侯毅,跟小丽处得咋样了?”

侯毅挠挠头,憨笑着回答:“张叔,挺好的,您就别操心了。对了,张叔,找我啥事儿啊?”

老张点点头,语重心长地说:“年轻人嘛,感情得慢慢来,也别磨蹭。你们都不小了,我就小丽这一个宝贝闺女,真心希望你们能成。侯毅啊,别有压力,就算不成,我也想认你当干儿子,咋样?我一直都挺瞧得上你的。不说这些了,说正事。咱们热电厂打算买一批煤炭,我这快退休了,这样的机会不多。我琢磨着,这个机会给你。这可是个挣钱的好机会,不用我多说吧?”

侯毅一听,心里有点儿犯嘀咕。侯毅实话实说:“张叔,这机会确实难得。但实话告诉您,我这行当是门外汉,进货渠道更是一窍不通。”

老张笑眯眯地看着侯毅,慢悠悠地说:“侯毅啊,不懂咱就学,渠道嘛,慢慢找呗。你咋这么轴呢?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,你倒好,还犹豫上了。而且啊,这纯粹是生意,不带个人感情。都是做买卖的,我不给你给谁?这次咱们要买 20 万吨煤炭,数目不小!你出去打听打听,看看这行当的门道。价格嘛,大概每吨 140 到 150,你心里得有个谱。你朋友多,问问他们,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。还有啊,侯毅,我得再啰嗦一句,这事儿跟小丽没关系。你们是情侣不假,但生意归生意,咱们得公私分明。我给你这个机会,是看你行,你可别有心理负担。”

老张在商海沉浮多年,侯毅那点小心思他早就看透了。侯毅一个大老爷们,生怕是因为女朋友的关系才得到这个机会。老张提前把话说开,免得侯毅心里别扭。再说了,这机会就算侯毅不要,也有人抢着要。老张不过是给侯毅一个机会,要是抓不住,以后合作的机会可就难说了。

侯毅低头琢磨了一会儿,觉得老张说得在理,便爽快答应:“行,张叔,我这就去研究。这事儿我接了,有新进展我马上给您打电话。”

老张一听,脸上乐开了花,满意地点点头:“好小子,侯毅。遇到问题别客气,直接找我。做生意嘛,刚开始都不熟,多做几次就好了。”

从老张办公室出来,侯毅满脑子都是这生意。他掏出手机,开始给那些平时觉得靠谱的朋友打电话,一个个问了个遍。侯毅满世界打听煤炭的事儿,心里跟吃了秤砣一样清楚,这 20 万吨煤要是操作好了,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横财。可问题是,他在这一行也就是个小角色,平时收收保护费,认识的人也都是些小虾米。

问了一圈下来,煤源是找到了,可人家一开口就是 160、170 块一吨,这价格算下来,根本赚不到啥钱。侯毅琢磨了好几天,最后决定给代哥打个电话,碰碰运气。

电话一响,代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:“侯毅,找我啥事儿?”

侯毅连忙说:“代哥,我对象她爸给我介绍了笔大生意,他们煤厂要买 20 万吨煤,给我的报价是 145 到 150 块一吨,让我去找货源,中间差价都是我的。你看这事儿咋样?”

代哥一听,乐了:“侯毅,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!你找我,肯定是有啥难处。说吧,需要我帮你干啥?”

侯毅叹了口气:“代哥,我找了好几家,价格都高得吓人。我就想,你能不能给满林大哥打个电话问问?这生意要是成了,我一分钱都不要,赚的钱都给你们。我就是想在张叔面前露个脸,让他瞧瞧我侯毅也不是吃素的。”

代哥一听,哈哈大笑:“侯毅,你这小子就是爱面子。不过这事儿我帮你问问,钱我们肯定不要。你等着,我这就给满林打电话。”

说完,代哥就挂了电话,立马拨通了李满林的号码。电话一接通,李满林就开玩笑说:“加代,你可算想起我来了!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三哥给忘了呢!再不来电话,我都要去你家找你了!”

“三哥,别闹了,说正事。”

“我就跟你开玩笑,说吧,啥事儿?”

“我要是真忘了你,还会给你打电话?找你是真有急事。”

“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,说吧,到底啥事儿?”“嘿,满林哥,你认不认识那些开煤矿的大佬啊?” 加代问。

李满林嘿嘿一笑:“认识咋滴?加代,你家炉子缺煤啦?缺的话,我给你拉几车过去。”

加代苦笑:“别闹了,跟你说正事呢!济南的侯毅,你认识不?我铁哥们儿。他最近接了个大单子,电厂要买煤。侯毅手头紧,我想帮他一把。”

“哟,这事儿你找我算找对门儿了!咱这儿煤多得是,那些煤老板,我哪个不认识?侯毅要多少?”

“可不少,20 万吨呢。他给电厂报了每吨 145,想看看你这儿能不能便宜点儿,你给问问。”

“小事儿!让侯毅直接来找我,剩下的事儿我来摆平,我还以为啥大事儿呢!”

“要不这样,你先打个电话问问价,别让侯毅白跑。”

李满林不乐意了:“加代,你还不信我?我可不像你这么磨蹭,我说行就行!让侯毅直接来,你还不放心我?”

“行,三哥,你赢了!我把你电话给侯毅,让他联系你。”

“中,把电话给他!你也抽空过来玩玩,咱哥俩聚聚。”

“过阵子吧,前两天刚挨了顿打,身上还有伤呢。”

李满林大笑:“加代,我听说你最近老挨揍啊?”

“好了好了,三哥,别提这事儿了。等我好了去看你,见面再聊。以后打电话别老打趣我!”

李满林还是笑:“咋,不高兴啦?我就喜欢逗你,有本事你来咬我啊!”

加代无奈:“行行行,不跟你斗了,算我怕了你,满意了吧!”

说完,挂了电话。加代把李满林的电话给了侯毅。不一会儿,侯毅就打了过去:“三哥,我是侯毅。”

“侯毅啊,加代跟我说了。你打算啥时候来?”

“三哥,您啥时候方便,我就啥时候过去。”“我啥时候都能走。这事儿真是给您添堵了,之前我已经跟代哥说了,赚的钱都归您和代哥。”

李满林一听,哈哈大笑:“侯毅兄弟,你这是干啥呢!我和代哥哪能要你的钱?你这是小看我们了!别扯这些没用的,准备好了就给我打个电话,我让人去接你,有啥事儿来了再聊。”

说完,他就挂了电话。

李满林这人,性格直率,说话做事从不拐弯抹角,有时候还显得有点粗鲁。刚认识他的人,可能会觉得他太张扬。但相处久了,你会发现,他这人特别够义气。他能成为这一片的老大,自然有他的本事。

侯毅把家里的事儿都安排妥当,还特意准备了一车好酒,然后就开车往山西赶。为了早点到,他天不亮就出发了,一路上连口气都没喘。直到天快黑了,才赶到太原。他给李满林打了个电话,没过多久,李满林就派刘福平来接他,把他带到了相浩俱乐部。

刘福平和侯毅刚进门,李满林一眼就看到了侯毅,赶紧热情地招呼:“侯毅兄弟,快过来!你是自己开车来的?”

侯毅点点头:“嗯,三哥,我自己开的车。三哥,我带了点东西,能不能找几个兄弟帮忙搬一下?”

李满林笑着说:“侯毅,跟三哥还客气啥!加代都跟我说了。你放心,这事儿包在我身上,肯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!”

侯毅赶紧说:“三哥,这次真是麻烦您了,心里真过意不去。”

李满林皱了皱眉,假装不高兴:“侯毅,以后别跟三哥这么客气!咱们是兄弟,说这些就见外了。你也知道,我和代哥那可是过命的交情,比亲兄弟还亲,别跟我俩整这些虚的!”

侯毅听了这话,脸上有点不好意思,但心里暖洋洋的,连忙点头答应。李满林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,说:“行了,开了一天车,肯定累坏了。一会儿吃点晚饭,好好休息休息。”“嘿,兄弟,今晚你好好歇歇,明天一早,三哥我亲自带你摆平那事儿。”

当天晚上,李满林尽显地主风范,热乎乎地请侯毅吃了顿大餐。饭后,他还细心地给侯毅找了个舒坦的宾馆安顿下来。

第二天一早,才九点多,李满林就带着刘富平、任忠义、刘吉、贺晓峰,五个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侯毅住的宾馆。接上侯毅,他们匆匆吃了顿早饭,然后就分两辆车,一路飞奔山西大同去了。

大同这地儿,谁不知道煤矿多得跟星星似的,煤老板也是遍地都是。李满林这次带侯毅去的是后沟,一到那儿,放眼望去,煤矿一个挨着一个,多得数不清。说实话,李满林平时很少来这儿,对煤矿生意也是一知半解,不过好在,这儿的煤老板几乎都认识他。

到了个挺大的煤矿,李满林把车稳稳停好,掏出手机就给夏老板打了个电话,直接了当地说:“夏老板,在哪呢?赶紧回来,我在你矿上等着呢!” 说完,“啪” 地一下就把电话挂了,一句废话都没有。

然后,李满林带着兄弟们,迈着大步就进了矿主办公室。里面的小秘书和其他人,看到他都熟得很,纷纷起身打招呼。李满林大大咧咧地往办公椅上一坐,随手一指旁边的人:“哎,给咱泡壶好茶。”

他跷起二郎腿,往沙发上一靠,那模样,就像是胸有成竹的大将军,自带一股威慑力。等了十几分钟,夏老板终于急匆匆地赶回来了。

夏老板一进门,脸上立马堆满了笑,快步走上前,热情地握住李满林的手:“哎呀,兄弟,啥风把你吹来了?咋也不提前说一声呢!我好出去接你啊。”

李满林笑着回了一句:“夏老板,你得好好谢谢我,我给你带了个大生意来。”

“啥生意啊?” 夏老板好奇地问,眼里闪着期待的光。

李满林指了指旁边的侯毅:“来,给你介绍一下,这是我兄弟侯毅。” 然后李满林扭头跟侯毅说:“这位就是夏老板,在这一带可是响当当的人物。”

俩人客气地握了手,夏老板也跟着在沙发上坐下了,目光在侯毅身上打量着。

李满林直接问道:“老夏,我问你啊,你们这煤要是拉到济南,一吨得多少钱?”

夏老板一听,哈哈笑着说:“满林,你咋突然问起这个来了?你要煤的话,大哥我直接给你送过去,要多少有多少,咱自家矿还客气啥呀!”

李满林摆了摆手,一脸认真地说:“老夏,我说正事呢。我兄弟家在济南,他在那边找了个电厂,打算从你这儿拉煤供电厂用。你给咱兄弟报个实在价,他要的煤量可不少。”

夏老板一听这话,立马来了劲头,身子往前倾了倾,连忙问:“那得要多少吨啊?”

李满林伸出俩手指头晃了晃,稳稳地说:“二十万吨。”

夏老板一听,眼睛瞪得老大,一脸惊讶:“二十万吨?这么多啊!这可是笔大买卖。”

随后,他转过头,目光落在侯毅身上,脸上挂着笑容说道:“兄弟,你要的量可着实不小呀。不过你放心,有满林在这儿呢,我肯定给你一个最实惠的价格。”

说完这话,他又把视线转向李满林,开口道:“满林,价格你来定。”

李满林伸手挠了挠头,脸上浮现出一抹略显尴尬的笑容:“老夏,我对这行可一窍不通啊。”

接着,他看向侯毅,说道:“侯毅,还是你跟夏老板详细说说具体情况吧。”

侯毅轻轻点了点头,清了清嗓子,一脸诚恳地对夏老板说道:“夏老板,大家都是自己人,我就直说了,我们给电厂报的价格是每吨 145 元。”

夏老板听后,眉头微微皱了起来,沉思了片刻,然后开口说道:“侯毅老弟,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。这样吧,我给你每吨 125 元,怎么样?而且老弟,我得跟你说明白,这个价格是到济南的落地价,中间的运输费、车辆等费用都由我承担,你们到地方按每吨 125 元结算就行。”

侯毅听到这个价格,眼睛瞬间瞪大了,脸上满是震惊之色,

他在心里暗自盘算着:这样一来,每吨能赚 20 元,20 万吨就是 400 万,这钱赚得也太容易了!与此同时,他心中不禁感慨,人脉的力量真是太强大了,找对人太关键了。

李满林看着侯毅惊讶的表情,笑着问道:“侯毅老弟,你觉得这个价格如何?要是不满意,让老夏再降降。”

侯毅忙不迭地点着头,脸上洋溢着喜悦:“三哥,满意,太满意了!”

李满林点了点头,说道:“行,满意就好。那我就不跟老夏再砍价了,也得让老夏赚点。”

紧接着,他又看向侯毅,继续说道:“要是你没啥问题,你俩就把合同签了,把钱付了,就算正式合作了。”

这时,侯毅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为难。李满林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,立刻关切地问道:“怎么了,老弟?有啥事儿就跟三哥直说。”

李满林盯着侯毅略显愁苦的面容,再次问道:“咋回事,老弟?是对价格不满意,还是有其他问题?”

侯毅连忙摆手解释道:“没有没有,三哥,我来得太急,手里钱不够。三哥,你看能不能宽限我几天?我出去再凑凑钱。”

李满林追问道:“你手头有多少?”

侯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就五百来万,差得还挺多。”

李满林思索了片刻,转头看向夏老板:“哎,老夏,我兄弟手头差点钱,你也听到了。我算不太清,是不是还差两千来万?你这样,该给我兄弟发煤就发煤,我兄弟肯定不会赖账。剩下的半个月给你,行不?老夏,你放心,就算我兄弟周转不过来,这两千万我也替他给。”

夏老板笑着摆了摆手:“满林,说啥呢,两千万算啥。行,没问题,你满林开口,肯定好使。”

李满林又转头对夏老板说:“老夏,满林啥也不说了,你可真是给足我面子了。”

说完,他再次看向侯毅,说道:“行啦,我的事儿办完了,剩下的事儿你俩自己对接。怎么安排发货,你们自己商量,三哥就不掺和了。侯毅兄弟,你赚到钱,不用给三哥拿。但你得记住,赚了钱可不能忘了你代哥,我看出来了,你代哥对你那是真心实意的。这样的大哥可不好找,记住没?行啦。没啥事我先走了,以后再有啥事儿,给我打电话就行。”

侯毅满脸感激,急忙说道:“三哥,我该怎么感谢你呢?”

李满林笑着摆了摆手:“谢啥谢,都是兄弟,你过得好,三哥就高兴。”

说完,他便带着几个兄弟,上车离开了。

李满林在江湖里摸爬滚打了多年,行事风格一向雷厉风行。这不,仅仅半个小时,就促成了这笔价值四百万的生意,还谈妥了两千多万的欠款。回到家后,李满林第一时间拨通了加代的电话。电话那头,加代语气满是感激:“三哥,太感谢你了。”

李满林语气豪爽地回应道:“谢什么谢,真想谢我,就来太原找我,这样我才高兴呢。”

从加代和李满林的交谈中不难看出,二人关系十分亲密,情同手足。这边,侯毅也拨通了电厂老张的电话:“张叔,您好!煤炭已经顺利敲定了。我还在山西,计划明天就安排运输。”

老张语气里满是惊讶:“都订好了?整整 20 万吨全部搞定了?”

“没错,20 万吨,明天就会陆续发车运送。” 侯毅语气平稳地回应道。

“你谈的价格是多少?”

“125 元一吨。” 侯毅神色如常地说道。

老张提高了声调,语气里满是惊喜:“125 元一吨?侯毅,真有你的!人脉够广啊,张叔果然没看错人,你小子有两下子!”

“张叔过奖了,还得多谢您的信任。”

“这次辛苦你了,在那边一定要多费心盯着点儿。”

“您尽管放心,明天车队就会开始往济南运送。”

挂断电话后,侯毅这边一切准备就绪,就等着第二天发车。

第二天上午,夏老板的矿场里一片繁忙的景象,工人们正有条不紊地往货车上装煤。就在这时,两辆威风十足的悍马车缓缓开进了矿场大院,引擎发出沉闷的轰鸣声。车辆一出现,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,工人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,好奇又忌惮地看着。从车上走下来的正是周文涛,身后还跟着一群气势汹汹的手下,个个面露凶光。

周文涛在矿业圈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,手里握着好几座矿山,实力不容小觑。他身高不到一米七,身材微胖,面相看着就透着一股狠劲儿,小眼睛里满是算计,为人更是霸道蛮横,是这一带出了名的 “混不吝”。刚下车,他就扯着嗓子冲远处的夏老板喊道:“老夏,赶紧过来!磨磨蹭蹭的想挨揍啊!”

夏老板看到来人,心里 “咯噔” 了一下,暗叫不好,心想:这尊瘟神怎么突然来了?脸上却立刻堆起笑容,快步迎上去:“哟!老弟,什么风把你吹来了?我这儿正忙着出货呢,你看这乱的。”

周文涛歪着头,眼神里满是不屑地打量着夏老板,鼻子里冷哼一声:“老夏,听说你接了笔大生意,不少煤炭要往外运啊,能耐了啊。”

“哟,消息够灵通啊!一点小买卖,不值一提。” 夏老板陪着笑说道,额头上却悄悄渗出了细汗。

“老夏,你可以啊。我听说足足有 20 万吨?这么大的量,你们忙得过来吗?别累着你那把老骨头。” 周文涛阴阳怪气地说道,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。

夏老板心里一紧,警惕地问:“涛弟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有啥事儿你就直说。”

“老哥,跟你商量个事儿。这单生意,你让给我怎么样?我听说这批煤是给电厂的,他们以后肯定还有需求,下次的单子你再接也不迟。最近我矿上生意不太景气,老哥你可得拉兄弟一把,不然我都快揭不开锅了。” 周文涛假惺惺地说道,嘴角却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。

或许有人会纳闷,周文涛为何如此嚣张,竟敢公然抢生意?其实他确实有嚣张的资本。在这片矿区,大大小小的矿主见到他都得客客气气的,因为他就是这片矿区的 “土皇帝”,手下养着一群打手,谁要是敢不听话,轻则矿场被砸,重则家人遭殃。

而且,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抢老夏的生意了,不少矿场老板都曾被他欺压。只要他得知有人接了大订单,这生意基本就成他的囊中之物,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。

要是有人敢拒绝,那就别怪他手段狠辣,断水断电、堵矿门口都是常有的事,更有甚者还会遭到人身威胁。老夏对周文涛既害怕又痛恨,却毫无办法。周文涛经常拿老夏的家人威胁他,让人忍无可忍。所以,这些矿主们只能选择忍气吞声,只求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
老夏一脸为难,挠了挠头说:“老弟,不是夏哥不想让给你,实在是有人先一步订了。是谁呢?是大名鼎鼎的三马虎李满林。这买家是他介绍的,还是他的好兄弟,我实在不好推啊。”

周文涛一听,眼睛瞪得老大,怒声吼道:“李满林又怎么样?他介绍的就非得给你?别拿他吓唬我,我会怕他?老夏,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,我好声好气跟你说,你别不识抬举。我问你,货主在哪儿?”

老夏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,偷偷用眼角余光瞥了瞥正在指挥装货的侯毅,示意他就在那儿。周文涛立刻大步朝侯毅走去,一边走一边招手喊道:“兄弟,兄弟,过来一下!”

老夏赶忙拉住周文涛,小声劝阻:“文涛,这事儿...... 有话咱慢慢说,别冲动。”

周文涛狠狠瞪了他一眼,恶狠狠地说:“给我闭嘴!听见没有?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?再多嘴我废了你!”

侯毅一开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。他瞧见夏老板和周文涛等人凑在一块儿,以为是找自己有事儿,便迈开步子走了过去。周文涛瞅见他过来,立马堆满了笑容,热情得好似那夏天的太阳,快步迎上去,紧紧握住侯毅的手说:“兄弟,你好哇!幸会幸会。”

侯毅一脸懵圈,先看了看周文涛,又扭头看向老夏,发现老夏脸色白得像纸,嘴唇都在微微发抖,神情那叫一个难看。侯毅满是疑惑地问道:“兄弟,你是哪位呀?找我有事儿吗?”

周文涛脸上挂着那假得不能再假的笑,说道:“兄弟,我自我介绍一下哈,我叫周文涛,也是搞开矿这一行的。这一片矿区差不多有一半的产业都是我的,规模不小。听说你有个 20 万吨的单子?这样啊,我矿上的煤质量和老夏的没啥区别,甚至比他的还好,他给你 125 元一吨,我只要 120 元,交个朋友嘛。以后你要是要煤,尽管来找我,肯定给你最实惠的价格。兄弟,你可能不太清楚,在大同运煤,找车可是个大麻烦事儿。没点儿过硬的关系,根本运不出去,跟我合作,保准让你省不少心,一路畅通无阻。”

说完,周文涛斜着眼睛瞟了老夏一眼,带着挑衅的语气问道:“老夏,我这么安排,你没意见吧?”

老夏低着头,一声都不吭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周文涛眼睛一瞪,大声吼道:“你哑巴了?我跟你说话呢!问你有没有意见!”

老夏吓得声音都在打哆嗦:“没,没意见,我咋都行,你们说了算。”

周文涛又转头看向侯毅,说:“兄弟,听见了吧?老夏都同意了。走,上车去我矿上瞧瞧,我的煤比他的好,晚上我好好款待你,咱们交个朋友,喝几杯。”

侯毅看了看老夏,又看了看周文涛,虽说他不算绝顶聪明,但一下子也明白是咋回事儿了,这分明是来抢生意的!侯毅对周文涛说道:“大哥,我和夏老板已经谈好了,还签了合同。要是你想合作,下次再说呗。下次有机会,一定找你。”

周文涛冷笑一声:“合同?那就是一张废纸,撕了不就完了。老夏,一会儿把合同拿出来撕了,听见没有?别耽误我的事儿。”

侯毅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。他平时脾气那是相当温和,可看到老夏被这么欺负,心里别提多不得劲儿了。而且这段时间和老夏相处,他觉得老夏为人特别仗义,所以从心底里就瞧不上周文涛这种做法。

侯毅严肃地说:“大哥,我看出来了,你们都是同行。大家都靠这行吃饭,你这么欺负人,是不是太过分了?强买强卖可不行。”

周文涛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老弟,你想太多啦。我和他的事儿,跟你没关系。你做生意不就是为了赚钱嘛,我 120 元一吨卖给你。20 万吨,每吨你能多赚 5 块。一万多吨就能多赚五万,十万吨就是五十万,二十万吨能赚多少,不用我给你算吧?这可是白捡的钱。跟谁合作不是合作,别瞎管闲事,对你没好处。”

这会儿,老夏满脸歉意地看向侯毅,带着点儿恳求的语气说:“侯毅老弟,依我看,要不就跟文涛合作吧,不然夏哥心里实在过意不去,怕给你惹麻烦啊。” 他是真的怕周文涛动粗,连累了侯毅。

侯毅缓缓抬起头,目光坚定地望着夏老板,郑重其事地说道:“夏哥,您可能还不太了解我。我这人做事一根筋,讲究的就是诚信二字。既然三哥带我来找您,哪怕您这儿的价格是一百二、一百三,甚至一百四,我也照买不误。其他地方再便宜,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。”

说完,他把脸转向周文涛,带着抱歉的神色说:“兄弟,真是对不住。这做生意讲究个投缘,看来咱俩没这个缘分。没关系,这次我在夏老板这儿买,以后也只认准这儿,希望你能理解。”

周文涛瞪大了眼睛,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侯毅,着急地说:“哥们儿,我说的话你没听明白?你咋这么死心眼儿呢,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要?有钱不赚,你是不是傻?”

侯毅态度坚决,眼神一点儿都没动摇:“没错,就算有便宜可占,我也只在夏老板这儿买。这不是钱的事儿,是信誉的事儿。”

紧接着,侯毅转头对夏老板说:“夏哥,该装车就装车,明天按计划发车,咱们照旧就行。”

侯毅刚准备转身走,周文涛突然恶狠狠地盯着他,威胁道:“哥们儿,你觉得这煤你还拉得走?”侯毅一脸纳闷,心里全是疑问,问道:“兄弟,你这话啥意思?”周文涛脸上露出张狂的样子,嚣张地说:“我说的话你听不懂?就算你把车都装满了,没有我的允许,你一根煤渣都别想拉走。我周文涛说话算数,别说出大同市,就连老夏家的大门,你都别想迈出去。你敢拉走一车,我就砸一车;敢拉走十车,我就砸十车,不信你试试看。你问问老夏,他还敢不敢把煤卖给你。别跟我提什么李满林,他在我这儿啥都不是。老夏,把李满林叫过来,看看我怕不怕他。”“这是大同,不是太原。兄弟,我就把话撂这儿,这钱只能我赚,不跟我合作,你这车煤就别想动。”

侯毅攥紧拳头,指节泛白:“周老板,强买强卖可不是做生意的规矩。”

周文涛突然笑了,从后腰摸出把折叠刀 “啪” 地甩开:“在大同,我的话就是规矩。” 他用刀背拍了拍侯毅的脸,“识相的就把合同撕了,跟我走。不然这刀可不长眼。”

老夏急得直跺脚:“文涛,有话好好说,别动手啊!”

“滚开!” 周文涛一脚把老夏踹倒在地,“再废话连你一起收拾!”

侯毅扶起老夏,从裤兜里掏出手机:“我给三哥打个电话。”

“打啊!” 周文涛往沙发上一坐,翘着二郎腿,“让李满林来给你收尸!”

电话接通时,李满林正在太原的茶馆听戏。“三哥,周文涛在矿上抢生意,还威胁我们。” 侯毅的声音带着颤音。

李满林把茶杯往桌上一磕,茶盖震得老高:“他娘的!你等着,我这就过去!”

挂了电话,李满林从后腰摸出把五连发,对身边的兄弟吼道:“抄家伙,去大同!”

三个小时后,十辆越野车闯进矿场,李满林拎着枪大步流星走进办公室。周文涛的手下刚想拦,被他一梭子子弹打在天花板上,石灰渣簌簌往下掉。

“周文涛,你活腻歪了?” 李满林用枪指着他的脑袋。

周文涛脸都白了,却还嘴硬:“李满林,这是我的地盘,你敢撒野?”

“你的地盘?” 李满林一脚把办公桌踹翻,文件散落一地,“去年你抢老王家的矿,前年砸了赵家的场子,真当没人治得了你?”

侯毅赶紧拉住他:“三哥,别冲动。”

“冲动?” 李满林指着侯毅,“他刚才用刀指我兄弟,这事儿能算了?”

周文涛的手下悄悄摸向墙角的钢管,被李满林的兄弟一哄而上摁在地上。“周老板,要么现在滚,要么我让你躺着出去。” 李满林把枪顶在他太阳穴上。

周文涛咽了口唾沫:“好,我走!但这事儿没完!”

“随时奉陪!” 李满林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尘土里,才收起枪,“侯毅,以后再有人找事,直接崩了他!”

侯毅点点头,心里却犯嘀咕:这梁子算是结下了。

第二天一早,车队刚出矿场,就被十几辆卡车堵在了路上。周文涛站在卡车顶上,手里拿着扩音器:“李满林,有种你出来单挑!”

侯毅赶紧给李满林打电话,对方却关机了。老夏急得团团转:“这可咋办啊?误了电厂的工期,咱赔不起啊!”

侯毅突然想起加代的话,掏出手机打给太原的兄弟:“帮我联系张司令的侄子,就说李满林的朋友有难。”

半小时后,三辆军绿色吉普开了过来,下来个穿军装的年轻人:“谁在这儿闹事?”

周文涛一看是张少,立马蔫了:“误会,都是误会。”

“误会?” 张少指着堵路的卡车,“把车挪开,不然我让防暴队来清场。”

周文涛哪敢再犟,赶紧让人把车开走。侯毅握着张少的手:“多谢兄弟。”

“不用谢,我爸跟满林叔是老相识。” 张少笑了笑,“以后有事直接找我。”

车队重新出发时,侯毅给加代打了个电话:“代哥,事儿解决了。”

“我就知道你能行。” 加代的声音很欣慰,“回来给你接风。”

晚上,李满林的电话终于打通了,他在那头醉醺醺地说:“侯毅,搞定没?我这刚喝完酒……”

“三哥,搞定了。” 侯毅笑着说,“多亏了你朋友。”

“那必须的!” 李满林打了个酒嗝,“等你回来,咱哥俩好好喝一杯。”

挂了电话,侯毅望着窗外飞驰的夜景,突然明白:这江湖,不仅要有狠劲,更得有人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