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昌起义那一夜:从叶挺的二层小楼到贺龙的手枪连,细节比电影还“炸裂”
老南昌人提起1927年那个夏末,总会咂摸着嘴说一句:“那天晚上,城里像是翻了锅。”我小时候在东湖边长大,外婆总念叨,说心远中学那栋灰砖小楼,解放前一直锁着,不让人进。她说小时候有次跟着母亲路过,看见里面有穿军装的人影晃动,一晃几十年过去,那幢楼还是没人敢随便进去。
这栋二层小楼当年就是叶挺师部驻地。1927年8月1日凌晨,还没亮天呢,这儿就成了调兵遣将的大本营——桌上铺开的是手绘地图和作战命令单子,一屋子的烟气、汗味混杂,还有刚磨好的墨汁味道。叶挺据说性子急,那晚连茶都没顾得上喝两口,就跟徐光英参谋长低声嘀咕怎么分兵、怎么堵敌人的退路。
别看国民党军号称七个团六千来号人马,其实各自为政,各守一摊。朱培德和金汉鼎俩头头一个跑庐山开会,一个忙清共去了;王均不知溜哪儿去巡查;程潜倒是在赶往南昌的路上,可惜慢了一步。这种“群龙无首”的局面,对共产党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。
其实打仗前夜,比枪炮更厉害的是侦察。有意思的小插曲不少:第24师72团3营营长袁也烈混进新营房,说是去找朋友,其实把敌人的布防摸得门清。他回来后召集党小组,把每条巷道、每个哨位画在纸上反复推演。据我后来查资料,有段时间袁也烈还喜欢带根竹竿假装拄拐,这样走街串巷不显眼,也算民间智慧吧。
还有第71团黄序周扮伙夫挑水进敌阵,据他孙女回忆(见《家书中的革命记忆》),老人家最怕狗叫惊动士兵,每次都塞几块肉干在兜里防身。后来黄序周回忆起来还乐呵:“谁能想到挑水还能探情报?”
而朱德那顿麻将局更绝。他请卢泽明等几个国民党团长吃饭,然后拉去妓院打牌,把指挥官全拖住了。一边城里火拼正酣,一边他们正搓麻将搓得热乎。这事被传为笑谈,我曾听江西老报馆的一位编辑讲过,他祖父当时就在扬家厂附近做账房先生,“只觉得半夜有人敲门要借电话”,第二天才知道整座城市变了脸色。
原定计划是8月1日凌晨4点开打,但偏偏出了个岔子——赵志强这个副营长临阵反水跑去告密。据《贺龙传》记载,当时贺龙接到报告后气得砸杯子,马上通知周恩来紧急提前两小时发动攻势。这种“突然加速”,搞得不少部队睡眼惺忪就被拉出去冲锋,有些地方甚至提前十几分钟就交火,比如匡庐中学方向,本该2点钟才动手,结果1:40就先响了第一枪。
匡庐中学这一仗真不好打,第57团白天筑街垒晚上死守主楼,第71团顶着机关枪硬闯,好几个班伤亡惨重。但有意思的是,他们喊话用的是土话,“缴抢不杀!”江西腔调带点北方味儿,据幸存者罗文奎晚年回忆录(私人收藏),“对面愣神三秒,全投降”。这招软硬兼施,比教科书上的政治工作可灵多啦!
再看第五方面军警卫团,被赵志强通风报信后早早端好机枪等着,第20军手枪连直接冲鼓楼洞口,用MP18扫射封死出口。我爷爷年轻时当过警卫员,说这种近距离突击场面比什么大片都刺激,人挤人、弹壳乱飞,就是怕自己踩滑摔倒。“花机关”声音大,在鼓楼下轰鸣半宿,小孩吓哭,大人关窗闭户,全城鸡犬不宁。有趣的是,当地流传一句顺口溜:“花机关响三更半,要么死人要么搬。”
除了血拼,也有靠智取的环节,比如第24师72团3营露宿新营房门外假装找不到落脚地,其实等敌主官被朱德拖住后直接奇袭。一夜之间解决掉一个满编步兵团,还能顺走电话线接听总部问询——袁也烈拿起电话糙嗓子冒充值班副官:“换防完毕!”这一幕多年以后成了解放初期南昌市井里的经典段子,被茶馆老板们添油加醋讲给客人听,说“三句话骗过南京政府”。
教导团队伍攻79、80两个主力步兵团,则用了板凳翻墙法,每个人抱条板凳趴矮墙下,只待信号一响齐刷刷越墙而入。不少参加者后来感慨,如果不是之前天天练体操,还真未必爬得过去。据牛行车站附近老居民张奶奶描述,她亲眼看到有人摔下来磕破膝盖照样爬起来继续冲。当时抓俘虏现场堆满缴获武器,新补充来的士兵自己选抢配发,用张奶奶的话说就是“一觉醒来人人都是铁血战士”。
牛行车站则完全靠关系户,第20军4团5连与巡防队同院煮饭,经常一起下棋聊天,到关键时候突然变脸把对方全部制服。这种互相熟悉又不得已反目的尴尬,在战争年代屡见不鲜。我舅公年轻时也是税务所的小职员,他常唠叨:“昨晚还是哥们兄弟,一转眼刀架脖颈。”
也不是所有地方都这么顺利。例如高升巷王均私宅里的百余名警卫队抵抗极其顽强,与起义部队缠斗数小时才被歼灭,但最后搜出大批金银首饰,让许多穷苦出身的新战士第一次摸到了所谓“权贵生活”的冰冷现实。有些物品直到建国初期还留存在省博物馆库房内,不过很快销声匿迹,只剩账册孤零零躺在那里,无处诉说旧时代故事。(此事引自1950年代江西文史资料)
至于那些散落在各处的小股武装,多数稀里糊涂做了俘虏或干脆加入革命队伍。《民国日报》8月3日刊登中央委员宣言的时候,不少原本押送犯人的宪兵已经改穿红领巾,自称“人民保安”。社会风向之快,让许多市井百姓目瞪口呆,只能摇头感慨世事无常。“昨天你追我赶今天你握手言欢”,这是东湖畔卖早点李婶经常挂嘴边的话,也是那个夏末秋初留给普通家庭最深刻的印象之一。
事情结束后的第二天下午,我外婆带我母亲绕道经过心远中学校区,看见窗台上一排排绑白毛巾的新战士正在擦洗缴获来的步枪,还有人在院角烧水泡脚。我妈一直记得空气里的硝烟味夹杂青草香,是童年难忘的一幕。而那些曾经激荡历史的人物,有些很快消失在人海,有些成为新的传奇,再无人提及他们是否吃饱喝足或者睡好觉,仅留下城市深处偶尔闪现的一丝微光,如今只有旧照片和断断续续乡音可以佐证真实发生过什么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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部分细节参考:《贺龙传》《家书中的革命记忆》《罗文奎回忆录》(私人收藏)、1950年代江西省文史资料、《民国日报》。